“有!”出乎费仲的意料之外,公孙长明竟然断然回答,倒是让费仲有些愕然。“原来是我会错意了,公孙先生倒并不是忠于长安之朝廷,而是认为我们节帅难以功成所以才离开?”
公孙长明呵呵一笑:“你要这么说,也是可以的。”
费仲沉吟道:“看起来公孙先生亦是在待价而沽,想要寻找那个你认为可以成事的人,可在我看来,李安国并没有这份资质,也没有这份能力,先生,请恕我直言,李安国比起我家大帅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个我知道。”公孙长明一笑道:“正如你所言,乱世将至,乱世之中,英雄辈出,总会有人脱颖而出,或者是张仲武,亦或是其它人,世事难料,且走着看吧!”
“以先生之才,当不会在成德长留,不知先生接下来会去哪里?长安?洛阳?”费仲问道。
“长安洛阳不会去了,去了也做不了什么事,且在成德留着吧!”公孙长明摆摆手:“我与李公有旧,如今他有危难,我岂能弃之而去?”
看着公孙长明,费仲有些惊疑不定,他对公孙长明可是了解的很,要说早前公孙长明因为成德危难而愿意帮助李安国的话,那现在危机已去,此人却还不走,自然不是因为与李安国有旧这么简单了,只怕是另有所图。
脑子中闪电般地掠过某个人的资料出来,莫非公孙长明看中的竟然是那个还未及冠的少年吗?
费仲用力地摆了摆头,觉得这个念头有些荒谬。
但话说到这里,他亦知道,想劝公孙长明回头是绝无可能了。他亦是一个果绝之人,既然话不投机,再多说反而就落了下乘了。当下转身提壶,为梁晗也倒了一杯酒。
“昔日梁子湖一战,若不是梁兄奋不顾身,费某早已成了契丹人的刀下鬼,救命之恩,不敢须臾忘怀。”
“昔日你我是战友,不管是不是你,那样的情况,梁某都会去救的。”梁晗却是甚为遗憾,“如果早知今日之事,当年就不救你了,打成德这一连串的计策,便当出自你这位军师中郎将之手吧?”
费仲大笑:“可惜,费某自认为天衣无缝之计策,却被连二接三的意外给弄得支离破碎,以致于成了今日这个不尴不尬的局面,实在惭愧。与当年公孙先生算计契丹的谋划相比,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边的公孙长明摇头道:“非谋之罪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的这些谋划,即便此时看来,仍然是让人惊艳的。当时我便无法看透。费仲,这便是天意,这些时日,我也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实在无法作出其它的解释,唯有用天意来解释了。”
“不想公孙先生也信天意。费仲却是不信的。”费仲昂然道:“这一次费仲失败了,但下一次,我就不信成德还有这样的好运气。公孙先生既然不走,那费某期待与先生的交手。”
公孙长明一笑道:“那我便在成德恭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