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为首一人道:“咱们想请你二位其中一人跟我们去个地方喝喝茶说说话,另一人待天亮后知会吕三爷一声,咱们想跟吕三爷约个地方见个面,谈谈合作事宜。”
卢通河带着三分酒意抢道:“我,我跟你们走!”
马通宝轻叹一声,道:“你还是留下来吧,通河,跟先生说清楚,对方并没有几分敌意。”
对方为首那人赞道:“马兄果然是明眼人,没错,请转告吕三爷,生意不成情意在,咱们既然是江湖人,就会守江湖规矩,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咱们绝不会伤人。”言罢,那人令帮手取出黑布袋子,将马通宝卢通河的眼睛都围了个严净。“卢兄稍安勿躁,待咱们离去后便以呼哨声告知与你,你方可摘去遮挡,兄弟们不才,但一手弓箭功夫却能在二十米之外将你射成只刺猬,还望卢兄多多配合。”
卢通河心中虽觉憋屈,但性命落在了人家的手上,也只能是乖乖地点头同意。
对方为首之人挥了下手,这帮人随即便架着马通宝迅速消失在了晨曦之下。
虽然被蒙住了双眼,但马通宝仍旧能够感觉得到对方一共乘坐了三辆马车,先是向东走了大约有三四里地,然后转向了南,又转向了西……分明是在兜圈子,但终于将马通宝彻底兜晕了方向。待马车停下,那些人仍旧没有解除其双眼上的黑布,而是架着他登上了一座不算高的山,再下来后,这才摘去了他眼上的黑布。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间极为普通的农舍。
“马兄一路辛苦,其实,咱们本不必如此麻烦,你也能看得出来,这儿仅仅是咱们的一个临时落脚点,跟你说完话之后,咱们再也不会到这儿来了。”说话之人正是那对方为首之人,此人一身夜行打扮,身材魁梧却不失干练:“咱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姓刘名进,大清朝内机局领正四品任职统领。马兄虽然人在美利坚,但根应该还在大清朝,理应配合朝廷的道理就不需要咱再多讲了吧!”
此人正是耿汉手下得力干将,原内机局右统领刘进。如今内机局虽然已经飞灰湮灭,但刘进却习惯于以势压人,当耿汉不在身边之时,还是不自觉地将自己原来的身份亮了出来。
马通宝稍显唯诺回应道:“刘大人想问些什么,请尽管开口。”
刘进沉吟片刻,道:“那吕尧究竟因何缘故跟安良堂曹滨闹翻?”
马通宝冷哼一声,回道:“先生跟了曹滨二十年,这二十年来,先生不辞劳苦呕心沥血,为安良堂经营着赌场生意,安良堂今日之资产,少说也有一半来自于先生。可如今,那曹滨说一声要转型,便抛下了先生还有先生这一枝下的所有兄弟。”
刘进锁着眉头疑道:“曹滨不会如此绝情吧?如此做法,他又何以服众?”
马通宝冷笑道:“他倒是做出了一副仗义的样子来,说安良堂即将要开办一家玻璃厂,要之前吃赌场饭的这帮弟兄都去玻璃厂做工人,还说能保证各位弟兄的收入不至于下降。可是,弟兄们吃惯了赌场这碗饭,谁还乐意去工厂做劳工?咱们这一枝吃赌场饭的兄弟在安良堂均属于外堂弟兄,曹滨的这种做法,跟抛弃了咱们又有何区别?先生看不下去,从赌场的收入中截留下来一笔钱,准备分给弟兄们预备个不测风云,哪想着那曹滨早已经像防贼一般防住了先生,派了董彪前去查了先生的账目,硬说是先生私吞了安良堂的公款。”
刘进听着,微微点头,马通宝的说辞和江湖中的传言基本吻合,看来其说法应是有相当的可信度。“吕三爷截留下来的那笔钱有多少呢?竟然能导致他跟曹滨反目成仇?”刘进不动声色地再抛出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