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恂转身上了轿,马上收了脸上的悲伤表情,拿手擦了擦脸,又是一脸肃穆。

这段时间,他其实看得很清楚,姚启圣这个小官做的一系列举动都是出自晋王的授意,这家伙往后怕是前途无量了。

反观自家儿子,跟人家年纪差不多,文章、才华、人品、相貌样样远胜于姚启圣,可有什么用?

儿子还真不是输在一点儿女情长的小事上,而是不通实务、欠缺历练啊……

侯恂忽然又想起一事。

——听说晋王近来在物色在身边随行的佐官,品级虽低,却是能得晋王亲自磨砺,远的不说,前年有个叫辛宜学的小官随晋王在山东逛了一圈,这两年仕途就极顺……若能替儿子谋到这个差事该有多好……

他琢磨着这些,在皇宫前下了轿,走进宫城,在金水桥南站定,准备参与到北楚这场改变国策的早朝……

……

天色昧爽之际,破晓时分,鸿胪寺官员唱了一句“入班!”

文武官员分左右两班走进御道,进入大殿。

侯恂是文官,站在左边队列中间。

他微微抬起头瞥去,见右边的武官队伍最前头站着的那人正是贺琬。

他稍等了一会,待进入奏事环节,出班咳了一声,喊道:“臣,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侯恂,有事禀奏……”

贺琬已感觉到身后有许多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但他并不太理会他们。

他一直都在寻找着王笑的身影。

贺琬本以为晋王会排在自己前面,然而没有,自从他入宫以来,一路上都没见到晋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