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恂沉吟片刻,眉头一动,恭谨应道:“依下官所见,贺都督其罪有二,未事先禀奏朝廷而擅自作主,此罪一;贩卖化外野人,为趋利而伤天和,损我大楚颜面,此罪二。然念在其一片忠心,初衷还是为国库增加收入,又是被海外蕃商蒙骗,不知蕃商虐待奴隶之行径,下官认为……宜酌情惩治。”

王笑看了侯恂一眼。

这一眼比看孔兴燮时就多了些不同的意味。

“为何‘酌情’惩治?‘你’认为该怎么惩?‘本王’又该怎么惩?”

侯恂又想了想,不易察觉地打了一个哆嗦,仿佛有些喜意,拱手应道:“若让下官来说,宜重……”

“不必说了,你很聪明。回去上个折子吧。”

“是,下官明白。”

侯恂正待告退,忽然又听王笑道:“听说你与顾……哦,与知事院徐校书有些仇怨?”

侯恂一愣,心中一惊,连忙道:“绝无此事!下官与徐校书绝无过节,请晋王明鉴。”

王笑道:“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不是有过节,这次是徐校书向我举荐了你,这是唯才是举啊,你别让我失望。”

“是,下官明白……”

……

侯恂退出大堂,眼中渐渐浮起喜色。

他心里正想着:“本以为晋王擅打仗而不擅治国……没想到啊,年纪轻轻有这样手腕……”

接着,一转身,只见一人正站在廊中,不是顾横波又是谁。

侯恂略感有些尴尬,不由又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呵,权阉一样的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