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铭道:“伯爷眼下的一切保得住吗?两淮都丢了,假以时日,王笑必攻泗州,伯爷能与之相抗否?或打算降了他?他肯给你这前程富贵吗?”
方明辅只是不语。
“伯爷呐,王笑在徐州可是斩了上千人!”
陈东铭说着,叹道:“别的不提,当年伯爷与关明争驻徐州,关明先至,伯爷你大怒,纵兵抢掠淮上;之后你去淮安,淮安官绅又不愿接纳,于是你又纵兵劫掠……如此种种,王笑若击败你,必不会放过你,否则他何以贯彻法政?”
方明辅竟也不怒,只是踌躇不语。
陈东铭道:“我知道伯爷是如何想的,你二弟早在辽东就降了大清,你想再望观望观,等大清举兵南下了再降。”
方明辅习惯性大喝道:“我二弟是我二弟,我是我。你休要血口喷人。”
“岂是血口喷人?我是为伯爷谋划。”陈东铭道:“若等清军到了再降,纵有功劳也是小功。如何比得上现在击败王笑,立不世大功?”
方明辅又哼了一声。
——你说的老子都明白,但老子就是不想跟王笑打。老子要能打得过他,老子自己起兵不好吗?
陈东铭目光炯炯,盯着方明辅,压低声音,道:“我这次出使京城,摄政王很器重我,告诉我一桩极重要的军情……”
方明辅对此并不感兴趣。
一副老子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等着投降的样子。
陈东铭见他兴趣缺缺的样子反而放下心来,打算全盘托出。
“伯爷,地图呢?”
方明辅身为一镇总兵,书房里却是连疆域大一点的地图都没有,好一会儿才让人送了一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