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一年剩四十多石粮,也就刚好够吃饱而已,算多好过?我问你,今年呢?”
“今年……也是要十四石。”
“明年呢?”
“明年要加上四石田税,十八石。”
“四石田税?”刘文道:“你家三十亩地,该是二石田税。刚才都和你说了,三十税一,怎么还没明白?还有,今年丁税免除了、徭役也免除了,以后做工是有工钱的……这些你都知道吗?”
“俺……”
刘文皱了皱眉,道:“大寨村离县里太远,粮食是由范家统一收的,这些多出来的税赋是他收走的?”
“刘大人,范员外前年分出来那么多田,每年还得派人帮忙运粮,俺觉得……收些火耗也没关系……范员外人还是很好的……俺有这个收成就足够哩……”
刘文摇了摇头,道:“这样下去,你家里还是没有余粮,遇到荒年怎么办?你不替自己想,也不替娃儿想?这事你早该来找我说。”
“刘大人你就别生气了……俺真觉得已经很好了……”
又说了好一会,晁黑腚好不容易才劝着刘文不再生气。
刘文则是问了些细节,脸露沉思……
说完这些事,又说起些别的闲话。
“刘大人,俺听说,你是考那个什么学当上官的?”
刘文道:“我是吏员,不是官,现在只要通过公务考试就能当吏员……”
“刘大人见过靖安王吗?”
“那倒没有。”刘文话到这里,眼中有些发光,道:“不过今年六月,我会到济南进修一段时日,到时也许能见到靖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