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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长戈皆寻对方空处刺去,一次未中即另换角度。两人激战虽久,却一直没有双戈相击的声音传出。碧落戈最重战意,伊翰情知必死,临死反戈竟将不完全的碧落戈发挥得淋漓尽致,以吴储之能亦难夺其缨,只是不断削弱其气机。吴储见那战圈之外两儿怒目圆睁,欣赏之色溢于言表。无法收之为徒,大感可惜。只见那趴在雪地上的少年明明生机已绝,但是他正处战圈中心,尸身却丝毫不受激劲气旋影响,非但如此,那些气旋似乎受另一种气机牵引,聚集在少年周身由其少海穴渗入其体内。伊翰文若能有暇注意到这种情形定会更加惊诧。

伊氏家将正全力赶来。

吴储无暇多虑,全力化解伊翰文攻势。“铮”的一声清响,两人倏的分开,吴储飘落在徐汝愚身侧,战袍一撩,将其卷上自己的座骑。

伊翰文姿势难看的跌落在雪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挣扎着站起来。

“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为什么还要为伊周武解决麻烦?今日不杀你,不过你也别妄想继续追击我。你若不能立即寻地化去我在你体内留下的真气,那就准备一辈子作个废人吧。”说罢“哈哈”大笑,显他对伊翰文毫不在意。

伊翰文初始接受伏击吴储任务时,以为家族开始接受他这个庶出的长子。现在幡然了悟,伊周武为了家族的安定,不惜借吴储的手将其除去。却正是如此,吴储失之大意,面对伊翰文及其带领的五百名二流家将,没有多生防备之心,让其偷袭得逞,左右亲近损伤殆半。

吴储回身看那五儿,说道:“你们可愿跟我走。”

身前这人毁其家舍,五子哪会愿望跟他,却一时没有主意,目光一起放在当中身型硕长的少年身上。平时他们以他为长,瞻其马首行事。

却是那叫文长的少年抢先说道:“你毁去了我们的家园,致使我们家人遭逢大难。他日相遇必然刀刃相见,你的恩情我等自是不会领,又怎么会跟你走?”说罢,走到倒毙的马前,将马车辕绳解下套在伊翰文骑的马匹上。

马车轮轴仍精铁制成,车厢虽四分五裂,但主体仍是完好。五儿攀上车板,径直离去。

文长见徐汝愚尸身已被吴储放在座骑上,虽不明所以,却也知讨不回的,遂未起声言及。其余四儿惊恐之余也没能虑及。

伊翰文需全力应付身内吴储侵入的真气,且在吴储监视之下,无法作为,只得任五小儿离去。心中希望家将及时赶到。

吴储随后驱马离去。

片刻,伊氏家将赶到。伊翰令其中六人前去追赶五儿。灞桥之前,马车轨痕与众多蹄印交错纷杂。那众多蹄印显是吴储等人留下,追兵不敢逼近。过灞桥之后两者分开,追及马车却空无一人,五小儿已不知去踪。只是过灞桥已是东海势力范围,众家将不敢久留,返回将详细情形告之伊翰文。

伊翰文叹道:“他日五人之中必有大患。”满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