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有这样一把大火,真温暖啊”,遍及全城的大火薰的金道麟满脸灰尘,但他却颇为自得地当街柱刀而立,自我欣赏地环顾左右:“这把大火,肯定能让慕容隽领会到‘汉人也有愤怒’。我们也算完成了任务。
嗯,你们说,马努尔那个蕃人以后会怎么称呼我?哈,我已经有了‘倭国的征服者’称号,现在是不是要加上‘蓟京征服者’的称号?……人生一世,灭一国,克一京,此生足矣。”
左右凑趣,齐声夸奖“金相无敌”等等。连续的征服已让金道麟这个原本性格怯懦的人自信心极度膨胀,他得意地哈哈大笑,可惜,一个不凑趣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欢笑。
“金相此行,是不是也立下了‘不赏之功’呢?”
金道麟的笑声嘎然而止,他明白,按照正常的中国惯例,他这场战斗后,也达到了人臣的顶峰,从此后,他必然的遭遇是高高挂起,从此与军事无缘。
“错!”杨结冒着巨大的烟尘闯入金道麟的侍卫圈,他刚好赶上刚才的谈论。
杨结虽官制高不过金道麟,但金道麟却不敢轻视这个出身侍卫的“小姓”,他连忙欠了欠身,向杨结打招呼,和善地询问:“殿下那里打得怎样了?”
“我们已经绞杀了10万燕兵”,杨结齐没喘匀,呼哧呼哧地回答:“陛下听说金相打下蓟京,很高兴,他宣布:凡攻入蓟京的战士,都将获得‘蓟京破城’勋章,而金相将被授予‘蓟京征服者’称号。”
杨结停了一下,喘了几句口气,瞥了一眼刚才那位多话者,继续说:“我在陛下身边的时候,曾经问过陛下关于‘不赏之功’,以及‘功高震主’的问题。陛下回答:只有奴隶社会才有这种说法,因为人人都想当第一人,所以,整个国家从不缺叛乱的干柴与烈火。
而我们不同,封建制下,臣民领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利与义务。身居高位者,当然要比平民履行更多的责任,与此同时,他得到的回报也高。这叫‘能者多劳,多劳多得’。
陛下还说:在领地经营的概念下,无论那个领主都舍不得屠戮能臣,因为有太多束缚让他举不起刀,而‘王在法下’,更避免了王‘非法’责‘臣’……
所以,金相不必顾虑,尽管放开手脚。我听说,此战过后,陛下要加封金相,令辽北尽归金相。”
“还说不猜忌我”,金道麟说话无所顾忌,嘟囔道:“以辽北未开发之地,换我已经开发的庄河熟地,这不是……”
“庄河领地不收回”,杨结补充说。
“这就好”,金道麟来了精神:“我这儿打完三天了,陛下那里什么时候结束。等等,你称呼‘陛下’,难道此战过后,大王也要称帝?”
陛下,殿下,阁下,足下,这些称呼都是有讲究的,杨结三次称呼高翼“陛下”,而此前,汉国国内只有马努尔才这样称呼,这不是简单口误。
听到这里,众人齐齐一振——一不小心,俺们也混成了“从龙元勋”,哈哈。祖宗、先人,俺这辈子对得起列祖列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