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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翼满腹纳闷,他催了催马,上前问:“汝何人也?认得某家?”

那人一抖衣袖,很是潇洒地回答:“汉王殿下,认得下邳故人吗?”

下邳故人,记得自己南下时,曾见过一个陈登后裔,当时自己曾告诉他:下邳留得住便留。若留不住,可北上辽东,到带方郡汉国找汉王,说下邳故人来访。

高翼抬头打量眼前这人,只觉得眉眼依稀:“你?下邳野人陈婴陈公达。”

“正是”,陈婴行了个大礼:“昔日陈某有眼无珠,当面不识英雄,后来听说汉王风生水起,有心去投,却被扣留在渔阳,如今正任雍奴县尉……汉王,还是别说那么多了,请先进城。”

渔阳县尉,那是渔阳武装部队的最高统领,但陈婴最后说的话有点急,高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回头,果断下令:“跑步进城,立即控制四门,封闭城门。”

陈婴一闪身,让开条路,让奔跑的士兵进城,自己伸手抓住高翼的马缰,说:“汉王跟我来……请先控制府衙再说。”

高翼令人拉过一匹马,让陈婴坐上,边走边问:“雍奴如今所属何地?”

中原现在一团乱麻,近在咫尺的两县却分属两国,犹为头痛的是,各种势力犬牙交错,郡县城头变化大王旗,今日属燕明日属魏的景象屡见不鲜。既然已经入城了,可得把它的归属搞清楚,免得被人背后攻击都不知为啥。

“晋时归乌桓,后归段氏鲜卑,前年石赵崩溃,段氏鲜卑一部末波子勤(段子勤)据渔阳,后被冉闵击溃,依附燕王,去年燕王遣慕容恪击之,俘段子勤入蓟京,此地现归燕王直辖,郡守慕容攀,为慕容鲜卑旁支”,陈婴回答的毫不犹豫,看来他对今日之事已早有准备。

府衙的抵抗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当汉军黑人营突然出现在府衙面前,慕容攀的卫队崩溃了,他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听任汉军缴械。

“我不是来旅游的”,高翼开宗明义对慕容攀说:“太原王杀我国民,掠我商队,我是来找他算账的。怨有头债有主,不想干的旁人,我不会迁怒。

把你的马匹交出来,我一路走得急,骑兵的战马大都炮死,我需要战马。我还需要在这里休整,把你的官印交出来,这几天由陈公达署理郡务。

我还需要在这里采购粮草,我会照价付款的。此外,我还需要雇佣2000千辎重兵,我会按标准支付他们的军饷,事后,来去自由。愿跟我回三山的,我回带走。”

高翼说罢,慕容攀眼睛一亮,问:“汉王,你说会付款,付的是汉钱吗?”

“当然!”

“早说么”,慕容攀一脸的不满。三山货币在整个中原地区信誉极高,在这个各国政府都无力铸钱的时代,铸造精美的三山“汉钱”,是绝对的硬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