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行伍,收治伤者,包裹伤口,明日,我们再战。”冉闵掷地有声地说。
董闰、张温跪地哀求:“陛下……”
后将军贾宠自远处一路喊叫着跑来:“陛下,陛下。”
冉闵自土中拽出长矛,沉声喝到:“临难不苟大丈夫,死则死矣,乱喝什么?”
贾宠一步未走稳,跌倒在地,他连滚带爬、手脚并用的滚至冉闵马前,声嘶力竭的喊:“援兵……”
冉闵浓眉竖起,他拎起了钩矛指着贾宠说:“慕容恪又来六万人,你怕了?”
贾宠滚倒在地上,喘息未定,断断续续地说:“援兵,我们的援兵……我们有援兵了。”
董闰、张温大喜,连声问:“邺城来消息了?”
冉闵掷下钩矛:“不可能,你在后军,邺城来人也不会联络到你。”
他一指远处的慕容恪军营,说:“邺城的青壮全在这里了,即使他们派人来,也冲不过慕容恪的大营,若来人自称来自邺城,你可直接斩杀之。”
“是信使,不是邺城援军”,贾宠喘匀了气,脱口而出。
“杀了他们”,冉闵厉声说:“朕举世皆仇,没有朋友。”
“陛下还有一个朋友”,贾宠顾不得选择词汇,强辩说:“陛下忘了道左相逢的铁弗高,忘了为我们供粮的辽汉王吗?”
贾宠说这话,其实已经犯了大不敬之罪。冉闵现在是什么人,他是皇帝,称孤道寡的人,他说有人是他的朋友,这就是对皇权的最大冒犯,是株九族的大罪。
可此际是什么时刻,生死关头,董闰、张温哪顾得上追究贾宠的语病,他们一骨碌爬起身,连声催问:“铁弗高来了?来了多少人?什么时候到?”
这时,贾宠已经缓过劲来,他掸了掸衣服上的土,报告说:“陛下,来了个商人。您还记得前几天在常山,燕军攻击汉国商队的事吗?铁弗高要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