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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慕容评说:和龙城,汉女的骨骸已堆成了骨山(史实),五万,足足五万人啊。”

高翼脸上无喜无悲,是因为他已经绝望:“五万人,他们就这样等着屠刀临头?”

黄朝宗脸上还有悲喜,是因为他还存一点热血,一份希望,一丝期待。

“是什么教育令他们如此驯服?”高翼绝望得快要发疯。

黄朝宗默然。

晋朝官员为什么要把它的子民调教成了驯服的“两腿羊”?为什么他们的文化人越努力,离亡国越近。

翻开历史,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

也许,最大的食人者正是朝廷官员。

“晋鉴不远,我们的教育千万别学他”,高翼语气沉重:“我们犯下了一切可能犯下的错误——我们认为错误的,反之而行恰恰正确;我们认为正确的,照之而行恰好亡国。亡国灭种啊!”

“主公,救救孩子!”黄朝宗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没用的”,高翼颓然地回答:“我们已经倒空了最后一个粮袋,我们的原住民只有数万,这几年扩张到了四十万,基础已经不稳。

四十万百姓呐,你知道,其中近七成是妇孺,我们举国之男丁加起来抵不上燕国的军队数量,怎么打?

实力,国家对话靠的是实力,即使我们还有粮,没有军队的保护,那些粮食也不是我们的。我们的军队虚弱,不能再把军粮拿出去。我们已经尽力了,尽了最后一份力气,再拿出粮食,我们自己的四十万百姓怎么生活?”

高翼站起身来,语气出奇地平静:“这是一个吃人的时代,人为禽兽,禽兽不如,我们的责任就是保护好自己的百姓,然后教育好百姓,让他们别走亡国之路。否则,我们今日救了他们,明日他们又会踏上亡国之路。

去,派人去南方遍访大儒,记住,会做诗的人不要,要不会做诗的,像虞喜这样,知道一些杂学的人,才是我要的人材。命令虞喜做‘大教导长’,负责编撰新学。

我要在有生之年,确立一套‘新儒’学说,编制符合我三山的理论学说、礼仪规范。

是时候了,我们打破了一个旧体制,应该告诉百姓新体制下,什么是正确什么谬误。科学从来就是不断前进的,青铜器时代的学说未必适合我们铁器时代,与其寻章摘句,寻找‘微言大义’,不如确立新学,让学说与时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