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任之后……”赵与莒正说话间,忽然一内侍进来,赵与莒停下话,示意那内侍禀报,那内侍道:“魏相公请见。”
“宣他进来。”赵与莒道。
说完之后,赵与莒才转回面对宋慈:“宋卿,你上任后首要之事,便是组织人手,编好临安大学中刑狱法医学的教材,你的《洗冤录》可以作为补充材料使用,朕再让商务印书局助你,将此书刊印于世。”
这个命令让宋慈心中一热,读书人无非是立言立功立名,他简在帝心,得任刑部博雅楼大学士,那么立功自是不必说的了,写出《洗冤录》并刊印,那是立言了,而这些全部加起来,便是立名了。
“臣身荷厚恩,敢不效死!”他的回应还是不超过十字。
赵与莒暗暗好笑,心中盘算着是不是想个法子引这宋慈说话,不过当今还有一事要交待,正待说时,魏了翁已经到得门前。
注1:《洗冤录》成书于1247年,在文中提前到了1240年,一来此书决非朝夕间可成,宋慈应当很早就开始动笔草稿,二来是剧情需要,方家一哂置之吧。
三六零、南洋之血
魏了翁的面上,颜色非常之不好看。
当了一年的丞相,他显得憔悴了许多,就象崔与之初为相时一样,他这一年来也经历了不少政治风波,甚至动荡得可能威胁到他的官职,他为人又没有崔与之豁达,因此不仅劳心劳力,而且还吃力不讨好。这让他迅速苍老了下去,赵与莒有时见了都有些不忍。
“昨夜魏相是何是入睡的?”赵与莒不等他说话,首先问道。
“子时二刻……”魏了翁有些迟疑,便还是回答了赵与莒的问题。
“朕不只一次说过,卿身为丞相兼总理大臣,身上肩挑着的是朝野之望,既任此职,你的身体便不再属于自己了,便是为了朕与天下百姓,你也得多活几年,至少不能比不过崔与之那老家伙。”
赵与莒虽然称崔与之“老家伙”,可口吻中的亲热,便是宋慈也听出绝非不尊敬的意思。崔与之已经年逾八十,不过身体还算可以,虽然多病,却没有一般到了这个年纪的老人那种痴呆,他在临安养花写字,颇得其乐。
“臣……”
“休得狡辩,好生休息是朕交与你的第一任务,其余事情都比不上此事!”赵与莒喝道:“朕早就知道你会阳奉阴违,故此已经为你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