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夏睡得正香,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将脸对着墙壁:“别吵,问干爹去,都是干爹的主意。”
望春愣住,方才在江潋房里没掉出来的眼泪终于吧嗒吧嗒掉下来。
“夏夏。”他跳上床,挨着望夏躺下来,将望夏抱住,把脸贴在望夏背上呜咽道,“夏夏,你们对我真是太好了。”
望夏烦得要死,一只脚向后用力踹他:“滚滚滚,莫挨老子。”
望春不滚,反将他抱得更紧:“我不滚,今晚我要和你睡。”
望夏挣了几下没挣脱,骂了句“烦死了”,懒得再理他,自顾自呼呼睡去。
望春得到默许,破涕为笑,挨着他闭上眼睛,感觉人生从来没有的美好。
夜渐深,万物都入梦,黑夜中正酝酿着下一个黎明。
国公府里,杜若宁却是半夜都没有睡着。
之前茴香从外面回来,说自己已经把望春劝好了,尽管她拼命地掩饰,也掩不住眉梢眼底的欢喜。
杜若宁看着她,不禁愁肠百结。
她已经可以肯定,这丫头是真对望春有那种意思。
望春确实是个好孩子,人也可靠,值得托付,可他是个无根之人,茴香和他能有什么结果?
如果她拿这话来劝茴香,茴香肯定要说,督公大人也是无根之人,可是江潋的情况和望春不同,她的情况也和茴香不同。
她曾经从藿香口中得知,茴香是个特别苦命的孩子,她都想好了,将来要给茴香找个老实本分的夫君,再给她置办一些产业,让她过那种无忧无虑儿女绕膝的生活。
而望春显然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