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不禁深深皱起眉头,再看向宋悯的眼神就带了几分不悦。
五皇子这边也是一脸懵。
昨天晚上,他明明已经和宋悯商量好了今天的每一步该怎么走,甚至安排好了哪个官员应该在什么时候及时插话,现在宋悯突然站出来为江潋作证,一下子把他们提前计划好的步骤全打乱了。
接下来要怎么进行,他一时之间也没了方向。
这时,陆朝宗终于从队列中走出来,开口说了他今天的第一句话:“掌印大人既然要让首辅大人的护卫为自己作证,那本官可不可以理解为首辅大人的护卫这一路都在东厂的船上?”
其他人也正有这种想法,听他问出来,便都安静下来等待答案。
江潋的手又开始漫不经心地转动他的翡翠扳指,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说。
宋悯紧盯着他的手,心头莫名感到一丝不安。
这些年,他对江潋的习惯多少有些了解,他知道,每当江潋要出阴招,就会下意识地转那个扳指。
所以,江潋这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都已经替他作证了,他总不会还把客栈行刺的事说出来吧,说出来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思忖间,就听江潋说道:“正是如此,那名叫殷九娘的护卫,从阳河县城上了咱家的船,到了杭州之后,还曾随若宁小姐在杭州行馆住了几天,后来便不辞而别了。”
宋悯脸色一变,正要开口,陆朝宗却抢在他前面又问了一句:“掌印大人为何会允许首辅大人的护卫乘坐东厂的船,是首辅大人事先和您打过招呼吗?”
“没有。”江潋道,“我起初并不知道她是首辅大人的护卫,当时船行到阳河县城,若宁小姐突然病倒,云家表姐停船向我求救,我便带她进城寻医。
大夫说她体弱需要静养,我们就临时住进了医馆附近的客栈,不料半夜遇到刺杀,是那个叫殷九娘的护卫及时报信,我们才得以脱身,事后她便随我们上了船,直到杭州。”
他这边娓娓道来,宋悯的脸色却随着他的讲述一点一点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