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可不行!”云氏吓一跳,忙将她拉回到怀里,“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家不要掺和,你阿爹自己去就行了。”
家里其他人也都吃了一惊,纷纷出声反对,叫她安心在家等信儿,不要任性。
杜若宁道:“我不是任性,我是当事人,如果我不去,宋悯肯定会各种狡辩为自己开脱,到时候双方僵持不下,还是要把我叫去问话,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过去。”
这话说得也在理,家里人一时竟无法反驳,但若真让她去殿前与宋悯对质,大家又确实不放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犯错的是他又不是我。”杜若宁正色道,“先生前天才教过我们,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所以忐忑不安的应该是他才对。”
这句比前一句更加让人无法反驳,家里人看着她,全都哑了声。
唯独杜关山哈哈大笑:“宁儿说得好,这学真是没白上,阿爹答应你,明天带你一起进宫,咱们弄死姓宋的那个狗东西,我杜关山的女儿,就该天不怕地不怕才对!”
一家之主发了话,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全家人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无奈。
第二天,杜关山果然带杜若宁去了太和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参奏宋悯,说宋悯色欲熏心,禽兽不如,强行将他女儿劫持到酒楼,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恐吓他女儿,试图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还说宋悯为了逼他女儿就范,诬陷他女儿是杀害刘致远的凶手,在恶行暴露之后,又下令让十几个暗卫对他女儿围追堵截,想要杀人灭口。
如此没有人性丧尽天良之人,不配为官,更不配为人,当革职查办,午门斩首,以儆效尤。
一番陈词激昂的参奏,将宋悯骂得狗血淋头,体无完肤,比最擅长骂人的御史骂得都精彩。
就算身为左都御史的刘致远活过来都得被他比下去。
关于昨晚临仙阁发生的事,早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嘉和帝与朝臣们也都听说了。
朝臣们事不关己,自然乐意看两大奸臣斗法,唯独嘉和帝双眉紧锁,发愁该怎样为宋悯开脱。
宋悯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大臣,十年来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对国事恪尽职守,对百姓也奉献颇多,虽然在长宁公主的事情上有些走火入魔,引人诟病,但这不妨碍他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