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贵太妃应是没这个意思,她发现程鸾和赵子衿毫不知情,也是头痛的很呢。”萧念安公允道:“所以还是赵家和程家的问题吧,谁知道这些大人们在家是怎么交代的呢。”
反正她家是说的十分明白,非但明白,还再三警告她不要搞事情,不要去烦陛下,不要四处乱跑,不要折腾……总之就是老老实实在慈心宫住上一个月再回家,完了程贵太妃发个懿旨夸夸她和萧家的教养就算齐活儿。
说白了就是皇家给的镀金刷名望的机会,虽不用你干啥,但最好是也啥都别干……
赢青玥听她一大串叽里咕噜的说来,忍俊不禁的打趣她:“既是明白的就别这么不耐烦嘛,有个贵太妃盖棺定论的贤惠名声,将来成亲了底气都更足呢。”
她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不想萧念安脸色一变,奇奇怪怪的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阵子突然问道:“所以我皇帝表叔是真准备打一辈子光棍么?”
“往后虽然不知,但目前是的。”赢青玥老老实实点头,以为她是因此不喜,便劝道:“我知道你和陛下一样,心里记着我家兄长,不肯从过去的遗憾踏出去。可是小安,人始终是要往前看的,往后你要嫁人,要有自己的家,陛下也该娶妻生子,找自己的幸福。”
“有你们惦记兄长是他的福气,可你们该知道,兄长在天有灵,也更盼着你们过的开开心心健健康康,而不是用那些过往的美好回忆折磨自己,沉溺的再也走不出来。”
“你们这样,他才是会伤心的啊。”
她说这话时,眼睛根本不敢往赢天青身上瞟,可她知道,自家少爷一定是这样想的。
哪怕少爷不说,可每次听闻陛下又着凉了风寒了热着了,宣了太医开出一碗一碗苦药汁子,赢天青总是要格外沉闷几日。甚至有几回,她都觉得少爷要忍不住与陛下坦白了,可是为了赢家的名声不损,为了将父亲母亲经营十几年豁出命去保下的秘密继续维护下去,少爷只能忍着,偶尔遥遥眺望前院的宫墙一看就是许久。
是以她也默许了少爷摆烂一般毫不遮掩的态度,随心所欲大大咧咧的活的全不像个村姑宫女,随意陛下起疑心。
如若陛下真的将她们抓来“严刑逼供”,她们自然犯不着死扛,估计竹筒倒豆子就给抖落的一干二净了。可惜陛下非但从未问一句,甚至除了将人来回干元宫那日,往后连眼神都不往少爷身上瞟一下……
赢青玥无奈的几乎要挠头,却听见萧念安闷闷道:“我……我们,当然知道啊。赢哥哥那么开心的一个人,肯定也希望我们开心的。”
“可是我,做不到。”
“我不想表叔娶妻,赢哥哥对表叔那么好,表叔拿一辈子惦记他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