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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这件事是不算什么,但是那院子里的尸体被挖出来了!”赵叔的声音放低,开始语重心长了起来,“虽然少爷很小心,但是凡事做过总会有痕迹,所以还是低调点吧!”

“小爷我就这么个爱好,老头子不管谁管?”杨寒松不为所动,他将脖子处的纽扣又松开几颗,“那几个人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她们,也没留什么证据!”

这倒是实话,杨寒松不耐烦跟女生虚与委蛇,这种出去强掳人的事儿他没干过,他一向都是坐享其成,而且头汤都是自己的。不过他们这群人也有点反侦察的意识,每次都会伪造牌照,避开监控,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掳走。

是有那么三四个人死在了他们手上。他们中有一个人在这方面特别变态,有两个女人就是没熬住上刑,死在他手上。还有中途反抗得太厉害,被他们不小心捂死的。不过杨寒松他们都很注意,不会在那些女人身上体内留什么证据。

而且那栋房子虽然暗地里属于自己,但明面上的房主却定居在国外,庭院里的尸体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根本查无可查,没有证据。

狭窄的视野倏忽之间宽阔起来,车子已经上了长江大桥。江水滔滔,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金光。不过这阳光并没有穿透到汽车里来,车里的空间反而阴冷了起来。

“赵叔,你空调开得太大了!”车里的温度陡然降低,杨寒松蓦地打了个哆嗦,他扯着嗓子嚷道,“把温度调高一点!”

赵叔眼睛发直,手放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杨寒松的话。车玻璃上开始发白,结出了朵朵冰花,赵叔的头一顿一顿地向后转,转到了正常人根本达不到的角度之后,冲着他咧开嘴笑了起来。

这笑容说不出的怪异,像是纸扎人脸上被画上去的笑容一般,僵硬机械又死气沉沉。赵叔忽然嘴巴张大,伸出猩红的舌头,仿佛是毒蛇吐出的信子。他充满恶意地对着后座的杨寒松做了几个口型。不过杨寒松根本顾不上这个,他看着前面近在咫尺的栏杆失声尖叫:

“要撞上了!!!快拐弯!!!”

“砰——”汽车撞断栏杆,一头扎进了长江里。杨寒松拉开车门,拼命想往外逃,迷迷蒙蒙陷入昏迷之前,他突然想起来了,刚刚赵叔的口型说的是“你去死吧!”

“病人没有大碍,马上就会醒来!”

“奇迹啊!从那么高的桥上掉下去,又在长江里漂泊了一阵,居然连一点外伤的没有!”

“同车的另一个人都死了,他却毫发无伤,连溺水的症状都没有,确实是很稀奇。”

几个声音在他耳边交谈,吵得他脑袋瓜子嗡嗡响,杨寒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声音才停了下来。

他又美美地睡了一觉,等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而床前坐着的,是他爸爸手底下最得用的秘书。此时此刻,这秘书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