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油封做亮,四处被黑夜裹挟,只余些许苍茫惨淡的月色倾注于戚珩身上,青衫薄衣被几近凋零的白光照着, 渐霜风凄。
他只顾着抬头看月, 对外门处两人的言论置若罔闻。
郁起云正欲走上前一探究竟,还未靠近便被云笙拉住衣袖:“别进去,他现在怕是精神有些紊乱了。”
“怎么就紊乱了?”郁起云唇角勾起,倒是来了兴致。
想起李钰适才说过, 云笙与戚珩曾共同经历了几月之久,郁起云眸色飘动,心底生出了别样的情绪。
他忽地反手扣住云笙的手,凉意凛然, 刺得云笙一个激灵。
“你吹寒风倒也不必吹得这么冷。”云笙想着将手抽出来, 试了几次都拗不过他, 看着对方眼底的笑意愈深, 便只得作罢。
自己的手在寒风中裸露啦许久,想来应当是冰凉的,郁起云向手上撇去目光,一眼便能看见她皓腕间佩戴的银铛。
可惜,自己感受不到她温热的手掌了。他觉得有些不舍得。
看着郁起云嘴角挂着顽劣的笑,云笙蓦然想起之前他还和阿苗有过接触,顿时恍然大悟,忙问道:“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去巫蛊一族那边的事吗?”
这就有些泛泛而谈了,郁起云狐疑地望过去,想起一些难以言喻的画面,眼底的笑意更甚了些。
“自然。”尤其是她压着自己亲吻的时候。
“那个祭司,实际上就是一名女郎。”云笙眼里亮闪闪的,带着迫切的意味,“她临终前托我务必要捎一封信给戚珩,他看了之后就整个人萎靡不振成这样了。”
她这般说自己倒是想起来了,想必就是在寨子里与他交手的那名女子,她似乎也是巫蛊族的。
顿时,郁起云的神色有些变化:“就是她养蛊虫救人?”
林长青本来很识趣地离得较远,听到这句话后也不顾远不远的了,好奇地凑上前来问:“什么蛊虫还能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