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珩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实不相瞒,我在完成任务后的确是想速速离开京城的,可六殿下执意挽留,在昨日还特地让手下讲我带到这里。”
听到这里,云笙将眼稍眯,心下已经有了考量。
特地吩咐手下将戚珩带到这般隐蔽之地,想来是不愿牵连他,可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会遭此一难的?
难不成这事还真与他脱不了干系?
戚珩脸上也满是苦恼,思虑了许久后又问:“莫非六殿下他遇到难处了?”
云笙讥笑着:“何止难处,要是再大些怕是脑袋都要异位了。”
“怎么会这样!他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吗?”
戚珩声线徒然升高,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云笙心道这李钰还真是半点风声也没和他透露,不过也好,将他卷进这趟浑水着实不妥。
“也不过就是手下人起了异心,公然于陛下大宴之时行刺,现在已被抓获,不过六殿下仍是洗不掉嫌疑。”云笙漫不经心地解释着,“这事已经被宫里头压下来了。”
“那你……”戚珩将信将疑,把剩下那句“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卡在喉咙口。
“等风头过去你再出去吧,我今天来还是有别的要事的。”
云笙从怀中翻出那叠信笺,本该在入京之日就要交到他手上的,却因徒生事故迟迟拖至今日。
戚珩满心疑惑地接过信,展开来,就着桌上稀薄的光线阅读。
他头垂得很低,云笙只能看见信纸后一双眼睛在缓缓流转。
随着视线的不断下移,戚珩眉头愈皱愈深,原本还染着不解的眸子被许多复杂的情绪冲荡,那些流动于眼底的情绪开始盘旋不停,像是狂风骤雨一般席卷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