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不敢动弹,整个身子僵硬着,任凭黑蛇慢慢滑过手臂,又爬至她的脖颈,一圈圈地将纤细的脖子环绕,尾梢微翘。
阿苗强打着精神想要站起身,但实在是没有力气,只得眼睁睁看着这条毒蛇漫过云笙,以一种极为蛮狠的姿态将她整个人环绕住。
烛火轻落,在她脸上投下几分晦暗不明的阴翳,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里风露濛濛。
房屋里寂静一片,只有黑蛇呲呲地吐着信子,烛火摇曳下,竟是无人再出言。
阿苗手被剪在身后,她试着动弹了些,发现这束缚着她几日的绳子松垮了些。
风声在她耳畔呼啸,凛冽之意快要将她整个人吞没掉。
她猛地抬起头,除了被凉风吹得一角翻飞的珠帘,眼前竟是空无一人。
云笙和祭司不知在哪一瞬消失不见,连带着那条细长的蛇也一同不见了踪影。
不好!
阿苗的手脚开始剧烈挣扎,迷香在大祭司离开后便失了效,那些消散的力气正慢慢回归体内。
她挣扎了许久,终是一点一点地脱了束缚,待手重见天日后,她飞快地将已变得僵硬的腿解绑,撑着床沿停靠了些时间,才立着两双尚还发麻的腿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被掩在帘子后头的郁起云睁开双眼,只觉得浑身上下涌动着一股酥麻感。
“你醒了。”阿苗扶着墙一瘸一拐地朝他这边走来。
郁起云站起身,血气一下浮上大脑,令他有些发昏:“我师姐呢?”
“在我没注意之时,被人带走了。”阿苗靠在墙头,冷汗直冒。
“我以为救了你就没事了。”郁起云冷眼看她,“结果又搭上了一人。”
闻言,阿苗眼底有些幽暗,烛光被外风吹得晃动不止,投下的剪影也不断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