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和我一同出去吗?我可以挡住他们。”云笙被她握着手,捏着的拳头手心那几粒冰凉的药丸已经沾染上她的温度,正上下晃动着。
阿苗朝她淡淡地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群人破门而入,在他们进来前云笙猝不及防地被她敲晕在床上,眼皮逐渐变得厚重,视线变得模糊不清,阿苗的脸也逐渐失去颜色。
最后实在支撑不住这漫天的困意,双眼还是阖上了。
……
再次睁开眼时,入目是晃眼的白,云笙下意识想去找阿苗的背影,却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小阁楼的床上。
流纹铜镜端端正正镶嵌在镀金梳妆台上,床边的紫檀香木柜子上头是半卷平铺的丹青画色。
墨色点染出一片山水相接的黛色,山峦高低起伏,环环包绕着寨子,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名女子单薄瘦弱的背影。
云笙摊开手,那几粒早就有些发瘪的药丸还黏在手心,还残留着温热气息。
这不是梦。
后背已透出些热意,屋内还飘荡着墨香,似是刚着笔不久,还在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
金辉斜照,枝头鸟雀探出头叼走一颗深红壳子的荔枝,还小心地探望四周。
她只觉得心头像被火灼过,脸上也被晒得有些滚烫,正想着拿过那幅画卷,耳边又敏锐地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门上被轻叩两声,段流景的声音传入:“云笙,已经日上三竿了,你不会还没起吧?”
云笙将画卷藏至枕头下,又将手心那几粒有些黏湿的药一股脑吞下,这才应了他一声:“何事?”
“你睡了一整天了难道没有半点果腹之欲?”
“先帮我备着,我稍后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