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永朝眯起眼睛,任由水柱冲刷着自己,情绪十分地平和。
他知道挣扎没用,因此分外享受这般痛处。
最开始他反抗过、质问过、怨恨过,可是玉昆宗的那帮老东西不信他,侮辱他,依旧在不断逼问着宁蔚舟和喻霜柳的下落。
徐白盛气凌人地望着他,声音冷漠:“既然他不肯说……那便一直关着他吧。”
“你,还有你。”他一点周围低着头握着鞭子的弟子,“知道该怎么做吧。”
周围围着的长老陆陆续续散去,徐白施施然离开之前,指尖蘸着茶水,在喻永朝周围划了个阵法,防止他跑了。
只是一个全身负伤,被剜了灵根的人,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白芨看着面前的玻璃,用脑袋盯着窗户框,试图将自己挤进去。
这戒律堂的门口有阵法禁制,如果触碰了,设下阵法的主人会感知到。尽管她现在是一只鸟的样子,但若是在大能面前,未必看不出她的身份来。
所以只能小心谨慎地钻窗户了。
戒律堂内的鞭子声一阵阵响起。白芨没敢抬头,只是加快了钻玻璃的进度。
倒是喻永朝一直去盯着那窗角处有灵性的小东西。鞭子此刻打在他的身上,像是感受不到痛处一般,直到那两个弟子打累了出去歇息,戒律堂便彻底安静下来。
只有身上的血滴入地下水坑中的滴答声。
喻永朝饶有兴致地看着那白色的灵鸟把自己头上的毛挤得乱七八糟,终于将那窗户挤出来了一个小缝隙,这才得以钻了出来。
白芨试探了一下窗户到桌子上阵法的距离,装作不经意地飞到了那茶水画的阵法上,用脚把它踩了个稀巴烂。
可她忘记了一个灵鸟试图钻窗户的行为本身就十分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