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已至,化形术失效,徐千屿恢复了原本面目。她抱着膝坐,很显娇小,额心的朱砂鲜艳,便衬得脸上没有血色。这些日子,好像是瘦了不少,下颌都尖了。
沈溯微眼见她一路行来,非软床玉榻不睡,凡有伺候不周,便娇声呵斥。如今却安静地蜷缩在石台旁边,很是可怜,也很孤单。
天马上亮起,刑室原本行刑的杂役会回来,撞见恐怕不妙。沈溯微欲将她挪到戒律堂外面。
他先是欲拎,但忽而想到徐千屿起床气甚大,他又换了个姿势,将她抱起。他屏住呼吸,动作不自知地放轻。但徐千屿并没有醒。她长长的睫毛垂着,睡得极沉,看起来非常疲倦。
他将徐千屿放在花树背后的石台上,又将她袖口捋起,将密令的日期又调后一日,将化形术也延续一日,然后以剑画下封印,才提剑离开。
既然这么不想回去,那便再逛一日吧。
不用本来面目行走,也不算违规。
第34章 枇杷果(八)
徐千屿睁眼时已是第二日下午。她看到床边有一丛开得繁盛的紫色绣球花, 蜂蝶环绕。
她意识到这不是她睡的那张小床,豁然起身。
起得太快,牵动浑身骨头疼痛, 她小心翼翼地坐起, 发现怀里放有一只玉匣, 内有三枚褐色丹药。
“这是仙丹吗?”
师兄是不是听错,她要借一颗,怎么给三颗?
匣子内外,什么文字也没有, 掀开垫子,下面有几枚莹白的小石子。倒符合沈溯微一贯的脾性。
他以前就是整日繁忙。留下的只有物,没有话。
徐千屿将匣子收入袖中, 挣扎着去外面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