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屿不禁问:“这都是你绣的?”
难以想象,那双清冷无情的眼睛,也能在灯下日复一日补着这样的针脚。
王夫人垂眸瞥了一眼千屿手上绣品,却没有作声,似是默认。
“你怎么回来了?”
背后忽传来人声。徐千屿一惊,回头,竟是王端站在书房门口。
月光照着他病气苍白的面孔,显得他眼眶更红,他惊讶地望向王夫人,神色有些焦躁。
“妾有东西……”
“什么东西?取了便快走吧。”王端急促地打断,他站在门口,胸口起伏,俨然是用力忍耐着咳嗽。
王夫人却没有起身:“你我夫妻一场,缘何如此提防。”
“我们已经……咳咳……和离了,算得什么夫妻。”王端手抚胸口,随着剧烈的咳嗽,他额角那蜘蛛网样的青筋越发明晰,似能看到青紫色的血管一鼓一鼓地跳动,仿佛要挣脱皮肤而出,“再不出去,我便……报官了,告你一个私闯官邸,入室盗窃。”
王夫人站了起来,竟笑道:“好,那你去啊。”
徐千屿让她反手一拉,便按坐在椅上。
她一步步朝王端走去,幽柔之气数步内便被莫名的清寒取代,如身携料峭西风,气势忽而变得压人至极。
王端眼睁睁看她靠近,于口中挣出一声虚弱的低吟:“月吟,走吧。”
王夫人走到面前,将他当胸轻轻一推,竟推得他踉跄后退几步。王夫人道:“夫妻间事,不当小儿面说,我们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