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辞”。
这个凄清杳茫的旧事,本与白雪斋一点关系也没有。
“薄远州,你倒是动手?”
白雪斋出语挑衅,本就抱了必死的决意;此时女孩不闪不避地对上薄远州的眼睛,温润谦和的大小姐双目尽赤,嗓声嘶哑:
“不就是死么?——我这条命,赔给雪颜便是!”
白雪斋心里惶惶地想,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这样的。
她……
……她没想到雪颜会死。
她想的是,告诉祖父,让白家人把雪颜和妹夫一同接回白家:
她的妹妹可是千娇万宠的嫡生女,未来也应该是前途无量的琴师,怎么可以在草野间,做一个清贫的农妇呢?
我的好妹妹,——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就没了前途呢?
但是白雪斋想得太天真了,她以为在宗族长老看来,白雪颜的性命,自然比“名节”更重要;白家派出的应该是接人的队伍,而不是杀人的九位琴仙。
是她的愚蠢、无知、天真,害死了自己的妹妹。
事已至此,她白雪斋也是恶人,又何必作出一副“我没想到会这样”的可怜相,乞求薄远州的原谅?
……杀了我,让我陪雪颜一同去便是。黄泉路上,姐妹作伴,也不算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