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鸟儿。”
云雀又坐回自个坐垫上玩花绳,又被薄磷叫得回过头去——薄磷撩起大堂的煌煌珠帘,逆着光渡来一个含笑的眼神:
“过来。”
本来在跟闻征对掐的白潇辞扭过头去,白无常向来都是一张高岭之花般的冷脸,此时终于露出了一个有人味儿的表情——
白潇辞翻了一个白眼。
“……”闻征心领神会,乘胜追击,“你看上你师哥了不成?”
白潇辞迷惑地一歪脑袋:?
闻大少爷哦了一声,俨然是“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的傲慢态度,表情嚣张地指指点点:“离我远点啊,少扯我袖子。”
白潇辞面无表情地磨了磨牙,锵地一声拔出寒江沉雪来:
我这就给你来十刀雪虐风饕?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紧张。
“你……”薄磷眯缝着眼睛,研判着出声,“还好?”
云雀低着头跟薄磷绕到了四下无人的小径里,女孩子一路自顾自地编著手上的花绳,险些一头撞在薄磷身上。云雀抬起翡翠色的眼睛,薄磷正好低头看下来,浅金色的眼睛里是清清楚楚的自己。
薄磷啧了一声,他重逢后见着云雀的第一眼,就本能地觉着这姑娘不对劲了——以前的云雀绝不会有这样的眼神,她像是只懵懵懂懂的小雀,在枝头茫然地打量着广阔无边的人间。
而现在的云雀,气度倒像是黄昏里的倦鸟。女孩眼睛里明明藏着南北无边的苍穹,却只内敛含蓄地显出一方静水沉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