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深沉道:“快乐开心喜洋洋咒。”
白潇辞立即思索了一下哪本经书里有“快乐开心喜洋洋咒”,——突然反应过来女孩就是在开玩笑:“……”
“……”白潇辞点名批评,“无聊。”
“就是无聊,”云雀睁着翡翠色的眼睛,笑起来时虎牙尖尖,像是成功偷吃了小鱼干的猫,“——所以你要多笑啊。”
笑?
白潇辞心里一动,这是他忽略了很久的表情。他背上的重负太多,习惯性地蹙起眉头,以至于眉间有一道深深的纹路。
男人恍惚间想起,在模糊不清的年月里,他也在千山暮雪间,无忧无虑地笑过。
彼时他还是个二踢脚的脾气,被薄磷一点就炸,提刀追着这缺德玩意漫山遍野地砍。他们的师父薄远州就笑眯眯地看着,也不出声阻止,有时候甚至还出声拱火:
“阿白,我听见磷哥笑你长得矮,——换我我可忍不了。”
薄磷嚷嚷:“师父你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喂喂喂你还真砍我啊!!!杀人啦!!!雪老城最矮弟子拔刀砍师兄啊——!!!”
彼时白潇辞的“踏雪寻梅”比薄磷高出了整整一段,男孩轻而易举地追到了自家师兄,一脚把薄磷踹进雪里,拔刀兜头就砍。磷哥夸张地拉着嗓子乱嚎,仿佛自己已经被砍成了火和磷(?):两个男孩在雪地上滚了一遭,场面顿时从师兄弟喂招变成了村边小逼崽子打雪仗,互相往对方脸上糊雪。
明百灵怯怯地拉架:“你们别打了……师父你劝劝……”
薄远州喜闻乐见,抚掌大笑:“打得好!”
现在一想,薄磷崇拜师父胜过于他。薄磷敬薄远州如同生父,乃至长大成人,薄磷的性格、行事、刀风,都和师父别无二致。
薄磷有时候还跟白潇辞咬耳朵:“你说师父是不是我亲爹啊?我觉得他长得好像你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