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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被锋利的尖刺贯穿脑袋,无论阵营,他身周的所有人都如木偶般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

风在他的耳边呼啸,克莱斯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向特丽莎。

那柄长剑的主人在利刃刺出的最后一刻听到了克莱斯特的歌声,他目光瞬间涣散,但手中长剑却在惯性的作用下往下方滑落——

克莱斯特手中大剑递出,撞歪剑柄的下一刻,身体赶到。

他毫不顾忌地一把推开长剑,刃在他的手上划开口子,鲜血随长剑砸落出咚声。

克莱斯特焦急地蹲下身扶抱起特丽莎。

“特丽莎?特丽莎?”克莱斯特声音带着他想不到的颤,他拍着她的脸颊呼唤他的名字。

血液染红了她的白衣,她的后脑似乎在身后某一个士兵掉落的铁头盔上重重磕过。

听到他在喊她,特丽莎眨了眨眼,涣散的目光似乎想要聚焦在他脸上。

那一瞬间,克莱斯特像被分裂成几个,脑子里同时有无数想法呼啸。

他一时想这不应是她的身手,她是不是在王宫受了磋磨;一时怒火攻心,不管是霍尔林格残暴的皇室还是反叛的叛军,觉得所有人都应就此死去;他一时又想,比起那些,当务之急是带她离开。

当务之急是带她离开。

情绪的战争中,理智占据了上风。

他先前为了往特丽莎的方向靠,已与国王的仪驾拉开了距离,加上杀声与魔法炸裂的声音嘈杂,歌声起的时候,他只影响到了身周的人。

放在不见首尾的长长队列中,他们中间这一段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他控制的人群呆滞,若是时间长了,很容易引起旁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