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失去家人的悲痛,也许是多年征战早就让他的身体千疮百孔,比父亲还年轻几岁的埃布尔叔叔看起来却比他还老得多。
沃夫说魔法阵是请求神明将他人生命的“灯油”倾倒给埃布尔叔叔。
特丽莎愤怒,也悲痛。
她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如果易地而处,她是否会选择燃烧他人的生命来延续父亲的生命?
特丽莎虚望着窗外,呼吸都变得浅浅。
天色由暗逐渐转亮。
朦胧的雾蓝里,府邸里的仆从们忙碌起来。
特丽莎仍旧坐在那里,像一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
有侍从忐忑的上前,询问她是否有什么吩咐,并为自己奇怪的睡去道歉。毕竟让贵客枯坐实在是一件失礼的事情。
特丽莎摇头,温声安慰对方自己并不介意,只想一个人坐一坐。
侍从离开,直到第一缕日光刺破朦胧的雾霭,沃夫才缓缓从楼上下来。
皮靴敲击地板发出踏踏声。
特丽莎人没动,眼睛却往那处看去。
沃夫换了件白色的罩衫,黑色的长披风也换成了一件宝蓝色的,朝阳的光辉下细绒反射出一圈亮光。
他瞧见了特丽莎,十分夸张地向她行礼,嘴里是她熟悉的一波三折的语调,“早啊,尊贵的公主殿下。今日天气不错,适合公主启程,父亲身体不好就不起来送殿下。”
“唔,”他顿了下,用一种非常愉快的语调对她道,“鉴于公主殿下并不愿意看到我,如您所愿,我就不送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