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斯特几乎是贪婪的、不知足的望着她,就像沙漠里饥渴的旅人突逢绿洲。
她站在门口望着他。
仅仅只是她看着他,就让他犹如从极寒跃入温暖。浑身每一寸皮肉、每一块骨骼都叫嚣着快慰。
尾鳍愈合的剧痛也瞬间消弭,反而从伤口连接处窜起一阵麻痒的、暖洋洋的感觉,一路窜到脊髓深处。
自她出现的那一瞬间,那座压在他心口的大山便骤然消失。
克莱斯特狼狈的大口大口喘息着。
她没死。
克莱斯特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嘭嘭,嘭嘭。
比之圆塔之下更为清晰的、浓重的庆幸让克莱斯特意识到——完了。
他以为不见她,不亲自动手,便不会再受牵连,不会反复犹疑痛苦。
可事实并非这样。
他的好奇、他的试探,亲手将自己送入了另一个囚笼。
——一个名为特丽莎的牢狱。
此后,他将生受她每一个垂眸的牵绊,死亦身不由己。
克莱斯特长久的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