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容祀的幼时相比,她陪在李氏身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李氏苛刻,尤其对她更甚,都言长者仁厚,李氏却是丁点没有生出慈爱之心。
若是当着外人,李氏定是一副菩萨模样,温声软语,锦衣华服;可一旦只剩下她们祖孙两人,李氏却也懒得装腔作势,使唤她不说,还总用恶毒的言语讥讽她的母亲,顺道谩骂她跟宋文瑶相像的眉眼,从外貌上升到人格,她在李氏嘴里,活脱脱一个讨债的。
刑克双亲,不肖子孙!
她做的再好,再听话,李氏都不满意。
她拥着容祀,就像拥着幼时的自己。
那时的她,多希望有人能来抱抱自己,哪怕抚着她的小脑袋,说一句:淳淳,你很好。
她都会心存感激。
她看着大房二房如何疼爱自己的子女,心生羡慕,也只敢藏在心里,面上不敢显露半分,否则李氏定会拿着她不知好歹的错处,变着法地责她罚她。
毒妇坏透了,把冻僵的孤提到温热的炉火前,甫一苏醒,便被她们钳着胳膊,没命的往孤身子里扎针。
那针又细又长,窜进肉里便不见踪迹。”
容祀说完,觉出身上一松,不由握着她的手腕挪到唇边,“孤去找父皇哭诉,却被他一掌扇了回来,紧接着便是拳打脚踢,无休止的谩骂。
孤怕死了,孤觉得父皇要打死孤,孤的鼻子耳朵都冒血了,可他还是不肯罢休,最后提溜着孤的领子,扔到毒妇的跟前,让孤给她下跪,赔不是。”
你父皇,不信你。”赵荣华摩挲着他的头发,微微侧下脸,对上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不禁一愣。
容祀眯着眼眸,不屑似的轻嗤,“弱者才会乞求他人的信任。”
赵荣华心里暗道:强者也有弱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