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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项,肩膀,胸口无一例外,皆是他的印记。

容祀撑着胳膊央了许久,见她不肯睁眼,便沮丧的跌下身去。

将衾被一扯,覆住两人的身体。

爽是爽了,却也是真累。

上下眼皮一旦沾上,便陷入昏昏沉沉的睡梦。

宓乌特意叫人走远些,深夜听着房中动静,他的老脸都有点没处放。

原是想叫他悠着点,注意身子,没成想他做起来如此不管不顾,为所欲为。

得亏包下二楼,若不然还不知吵得旁人如何安眠。

听到门响,他自远处抬起头来。

赵荣华低着头,拢着胸前的衣裳,快步往外走,只是腿下一软,她踉跄着险些跌倒。

宓乌扶额,没眼再看。

疼,除了疼,没有别的感觉。

赵荣华虚虚靠在床上,扯了衾被遮住身子,就那么麻木的坐着。

眼睛盯着案上的长颈瓶,那支红梅还是昨日新摘的,骨朵开了,极为浓烈的红。

她眼睛一涩,低头,泪珠打在腮颊。

活着,真像是一场修行。

若不想死,就要好好整理心情,总不能蒙了灰,便任由蜘蛛虫蚁占据生活,连一丝鲜活气都看不见,那日子就彻底没了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