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善与叶慈虽同属叶家,但两人行医的风格却是天壤之别。
叶善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要承袭叶父衣钵进太医院的,所以叶善行医用药都偏稳。叶慈不同,叶慈从小就胆大,兼之涉猎颇广,见过的病人也多,所以他行医用药又奇又险。
而叶蓁的医术是叶慈教的,自然也承袭了叶慈的行医风格。但宣帝的身体太虚弱了,叶蓁开药方时,握着笔的手都在抖。
最后停停顿顿写了许久,才将药方开出来递给叶善。
叶善看了一遍之后,轻轻颔首,接过药方回太医院抓药去了。叶蓁进去就见宣帝面色苍白,正靠在引枕上说话,而旁侧谢沉霜正在旁侧写密诏。
见叶蓁进来,宣帝便道:“蓁蓁,你把御案上的那个盒子拿过来给沉霜。”
叶蓁依言照做了,待盒子打开之后,叶蓁才发现,里面放的竟是玉玺。
谢沉霜轻车熟路捧了玉玺,盖在他写好的密诏上,然后交给宣帝过目。宣帝摆摆手,眉眼倦怠道:“不必再看了,你办事朕素来放心,张德川,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将这封密诏送去南平郡。”
谢沉霜将密诏封好,转交给一个内侍。
宣帝又冲他们两人虚弱笑笑:“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去歇息吧。眼下宫门已关,沉霜你今夜就宿在昭兰苑吧。”
“好。”谢沉霜应了。
叶蓁不放心宣帝,正要说话时,突然听到内侍禀报:“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宣帝咳了数声后,道:“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儿,徐映月便步履匆匆从外面进来,平日一贯言行得体的人,今夜却走的步履踉跄,徐映月奔到宣帝身边,神色焦急:“陛下,您怎么样?宣太医了没有?”
谢沉霜见状,便带着叶蓁退了出去。
殿外夜风飒飒,月亮被层层的乌云遮住了,天地间一片晦暗。守卫的禁军都在廊下巡逻,谢沉霜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叶蓁,抬手握住叶蓁的手腕,将她带到旁侧的柱子后,借着柱子的遮挡,将人抱在怀中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