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照一路将他们送至府门口,目送着姜曦歌一行人离开。
叶蓁喝醉了,原本兰栎她们将她放在榻上,但叶蓁似是嫌弃榻不舒服,姜曦歌刚坐上来,她就径自将头枕到了姜曦歌的腿上。
姜曦歌不习惯这种亲密的姿势,直接伸手将叶蓁的脑袋推下去。但喝醉的叶蓁很粘人,她前脚将她推下去,后脚她立刻又蹭了过来。甚至姜曦歌换个位置坐都没用。
要不是平日她们两人并不亲近,姜曦歌都要怀疑叶蓁在装醉了。最后姜曦歌实在没法子了,只得认命让叶蓁枕了,可谁曾想,叶蓁枕在她腿上,嘴里还嘟囔着热。
姜曦歌不悦蹙了蹙眉,但还是将手中的团扇摇动起来,而枕在她腿上的叶蓁,这才安然睡了过去。
谢沉霜骑马一路跟在马车旁,眼看着要走到岔路时,帘子被从里面撩开,露出了姜曦歌那张眉眼冷然的脸。
姜曦歌道:“停一下,你们都离远些,我有话要同谢大人说。”
随行的宫人立刻称是离的远了些。
谢沉霜是宣帝的伴读,姜曦歌与他也算是从小就认识,所以姜曦歌也没同谢沉霜拐弯抹角,待宫人离的远了些之后,姜曦歌直接开门见山道:“她刚回宫半载,不知本朝律法,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皇兄和母后绝不可能允许你们在一起。所以不管你对她有什么心思,我劝你都趁早打消掉,莫要伤人伤己。”
说完之后,姜曦歌放下帘子,隔断了谢沉霜的视线之后,神色一瞬变的厌弃起来。
不过姜曦歌厌弃的不是旁人,而是她自己。
因为当初她对谢沉霜动心时,太后也曾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那时太后很宠姜曦歌,可在看出姜曦歌喜欢谢沉霜时,太后便板着脸,语气严肃同姜曦歌道:“曦歌,你是公主,母后可以将天底下最优秀的男儿给你做驸马,但谢沉霜不行。谢沉霜是毓儿的太傅,他还得辅佐你皇兄。”
姜曦歌在太后膝下长大,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太后了。还有宣帝那边,宣帝登基后,一直处处受徐相掣肘,他身边可用之人不多,别说是谢沉霜,就算是朝臣和士子也不会在她驸马的人选里,所以宣帝和太后绝对不可能答应让谢沉霜尚公主。
姜曦歌垂眸,扫了一眼枕在她膝头睡的正香的叶蓁,然后伸手将她推回榻上睡。
叶蓁嘟囔着说了句什么,自顾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又睡着了。姜曦歌盯着叶蓁的后背看了片刻,扭头冷淡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