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轻声,“林子哥吓我的吧,一定是吓我的。”
他抹了一把脸,面上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他很想说服自己是假的,但是,那掌心里发烫的符箓提醒着他,这是真的。
毕竟,他元宝还从来没有见过,哪里有黄纸会发光发烫。
那小郎,那赶驴子回去的小郎,他,他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敲门声越来越急,外头,唤着元宝的闷沉声愈发的不耐,明光铠里,张俞林发皱的脸狰狞了一下。
“元宝元宝啊。”
屋里,元宝不顾那灼烫之感,他握紧黄符,挪着脚步到窗棂处,撑开,透过缝隙往外头看去。
门檐下挂两盏红灯笼,上头黑色的墨字写着官。
就着烛光,元宝看到了张俞林。
他还是穿着昨晚回去用膳时的那身明光铠,下头一身黑色里衣。
似乎是察觉了什么,敲门的明光铠停了敲门的动作,他慢慢的回过了头,视线看向那漏了一丝缝隙的窗棂。
发皱发黑的脸,耷拉的面皮,缺了唇的嘴,黑红的血凝固它是张俞林,却又不是张俞林。
元宝一窒,瞳孔急促的紧缩,呼吸跟着一重,接着,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原先还在门口敲门的明光铠,不过是一个错眼,它立马来到了窗棂处。
干瘪的手握住本要阖上的窗棂,张俞林抬眸,咧嘴一笑。
“小元宝,瞧到你了。”
这样的话,张俞林以往也说过,只是,那时他吊儿郎当模样,说着这话也是带着两分亲昵,现在,却是冲天的阴森鬼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