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和欲壑一体,逼着欲壑返还命数,他又怎么没有受到影响?
原先乌黑发亮的发丝里头已经掺杂了斑驳的灰。
不论是玉溪真人,还是孟风眠。
他都是一个心肠柔软,脾性温和的人。
这样的人,难道真的就这般短命吗?
“把这孽子给我挫骨扬灰了,我要让他死都死得不安宁!”
一道老迈又阴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顾昭的出神。
顾昭侧头看了过去。
说话的是一袭湘妃色敞口纱衣的王妃柳菲卿,她在腰间环了一根浅紫的腰带,上头缀着金子和白玉做成的铃铛。
这腰带本该勒出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
然而,此时她乌发褪成白丝,面容苍老遍布褶皱,就连身上的皮肉也搭在略显佝偻的骨头架上,皮上有着褐色的老人斑点。
如此一来,那身湘妃色的纱衣就显得有几分可笑了。
柳菲卿不用看铜镜,她也知道自己此时是丑态毕露。
她搀扶住孟堂春,两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眼睛扫过在场的侍卫,阴毒道。
“怎么?连王妃和王爷的话也不听了?”
“只要我们一日不死,这祈北郡城就是我们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