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彦打小聪慧,我便和蒙哥将他送去学堂读书,他也争气,学堂里的先生都说他有资质,聪慧,以后是个好苗子。”
顾秋花想起那时听到的话,心里百感交集,她和卫蒙都是普通人,她灶上功夫好一些,卫蒙常年贩货,也就脑袋比旁人机灵一点。
但他们家的平彦是真的聪慧。
那时,卫蒙都说他们老卫家估计是祖坟冒青烟了。
瞧着卫平彦的天资好,学堂里的先生难免多看顾一些,时不时的给他开些小灶,也许就是这样,就惹来了小人的坏心眼。
顾秋花叹了口气,“平彦性子软和,受了欺负也没有和我们说,那些小子瞧着平彦性子软,手段是更加的变本加厉。”
“两年前,他们将平彦推下河,蒙哥瞧到了急急忙忙下河,那时天冷,平彦和蒙哥上来时,两人都不行了。”
顾昭听了心里难受,她朝顾秋花看去。
她大姑妈说这话时面容平静,就像是在说旁人的故事,里头好似不见半分悲伤。
但顾昭能够感受到,在那平静的江波下,是怎样的暗流涌动,波涛汹涌,万般的意未平。
顾秋花微微的仰了仰头,让眼泪倒流。
也许,她那时已经将这辈子的泪都流尽了。
顾秋花木然道:“是小狸,是小狸救了他们。”
“它咬下自己的尾巴塞在蒙哥和平彦的嘴巴里,后来平彦有了呼吸,可是蒙哥却没有。”
那一日,顾秋花只觉得天都塌了,两人被送回来的时候,身子还是软的,只是白得厉害,她的耳蜗里都是轰鸣声,站都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