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路过自由交易区,刚刚卖给衡星终端的大叔看见她前后两人,想提醒她两句。大叔对她的印象挺好,虽然她很抠门压他的价钱,是个讨价还价的老手。

但衡星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一分眼神都没分过来,反而是她身后的皮衣注意到了,转头瞪了他一眼。皮衣男横竖差不多宽,满脸横肉,看上去就是一个满手沾满血肉的穷凶极恶之人。

大叔缩着脖子坐回自己的小板凳上,祈祷她自求多福。

半小时后,络腮胡带着衡星走进春泉星的飞船港口。

港口一眼看不见尽头,数不清的小中大型飞船排得很整齐。

络腮胡带着她穿过一辆又一辆外表或精美或高科技的飞船,最终停留在一个老旧的小型飞船前。

面前的飞船外壳不乏划痕和撞击留下的痕迹,原本银白色的金属如今氧化得发黄。

一句话概括,是个老飞船了。

衡星:……

“这是几十年前的型号了吧。”

说来也巧合,这是她最了解构造的飞船。

这飞船连十年前的维修厂老板都嫌它是堆破铜烂铁,送给员工练手玩,其他前辈嫌没意思,最后是衡星自己一个人乐此不疲地拆开又装回去。

靠它航行一个多月到柯泽星,让衡星想起高中时同学们撺掇年近八十的数学老师参加运动会接力赛的惨景。

“老将了,放心,飞个把月没问题的。”络腮胡和她保证。

三人上了飞船。

络腮胡领她到房间,“你一晚上没睡了,先休息吧。”

“不急,我先熟悉一下环境,毕竟要呆上一个多月。”衡星快活地绕过他开始在飞船里乱转。

络腮胡看着她的背影,转头眼神示意皮衣。

接下来要怎么做?

皮衣向他点头表示稍安勿躁,在他眼里,这个年轻的女alpha眼神干净澄澈,仿佛什么困难都没经历过,衣着极为普通但难掩贵气,应该是某个离家出走的富家子弟。

“等快到矿星的时候再下手。”皮衣道。

“还是找不到吗?”刚接班的司目慌张地问身边的护士。

真的是有够衰的。

原本以为是个简单的活,司云有手有脚又冷漠不爱和其他人交流,他还想着等填完那些烦人的表格后就找个清静的地方打游戏来着,结果刚来人就不见了。

马上就要天亮了,还是找不到人。

现在只有她出第九疗养区的记录,但没有出春泉医院的记录,连墙边的记录都找过了,一晚上翻墙钻狗洞的人一个也都没有。

看着天边逐渐变亮,他迫不得已地拨通司乘夫人的通讯。

美妇人被通讯吵醒,不满地接通,刚想斥责两句,但随即被吓得失去睡意。

“什么,阿云失踪了!”

她马上查医疗头盔和机械腿里的定位器位置。

她皱眉问:“你确定她不见了吗,应该还在第九疗养区才对,我把位置发给你,你……”

对方没回话。

“我说的话你有在听吗?”

“夫,夫人,您有看到元帅的社交账号吗?”

早晨八点,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元帅司云的请辞信震撼了整个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