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道也挺激动地说:“藏明,昔日一别,咱们也三十年没见了,在这能见到你真是高兴啊!”
两人相拥而泣。
林从一脸懵然地看着这个大型相见现场,忍不住悄悄问旁边的刘昫,“刘仆射,这位是?”
刘昫不确定地说:“如果没猜错,这位应该是契丹宰相韩延徽吧!”
“他就是那位契丹大名鼎鼎的汉人宰相韩延徽!深受耶律阿保机和耶律德光信任的那个。”林从震惊。
“嘘!”刘昫忙提醒林从,“这里是契丹王庭,还是不要直呼契丹陛下名字,小心犯忌讳。”
林从忙捂嘴,好在他刚才声音也不大,再加上旁边都是自己车队的人,大家也没啥反应。
林从小声问,“他怎么看起来和冯相这么熟?”
“他们当然熟了,原来两人年轻时一个屋呢!”刘昫随口说。
林从眼睛眨眨。
刘昫就给林从小声八卦,“冯相不是瀛洲景城人么,隶属幽州节度使治下,冯道年轻时因为孝道闻名乡里,后来幽州节度使刘仁恭之子刘守光就征召冯相做了文书,韩延徽父亲是刘仁恭手下的顺州刺史,韩延徽年少就是幽州有名的青年才俊,后来就被刘仁恭征召入府为文书,后来刘仁恭儿子刘守光上位,两人就一起成了刘守光的谋士,两人当初在一起听说还是同一屋,关系相当不错。”
林从看着眼前正在叙旧的两人,一脸懵逼,“我隐约记得听人说过,耶律阿保机得了韩延徽,就在韩延徽辅佐下,灭室韦,灭渤海,一举统领了整个漠北,而庄宗(李存勖),得冯相为掌书记,也如虎添翼,打下了中原,那刘守光,是怎么做到卧龙凤雏全在手,还湮灭在历史中的。”
刘昫也有些好笑,“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看来都不能笑话刘备了,人家好歹得了汉中,成了蜀王。”林从笑着说。
两人说话间,韩延徽和冯道已经叙旧完了,韩延徽就笑着说:“陛下听闻你来,本来要亲自迎你的,只是不合规矩,我正好在场,就请旨来了。”
冯道忙说:“冯某区区宰相,怎能劳陛下前来相迎。”
韩延徽笑道:“陛下听你来了,甚是高兴,急着见你,我陪你们安顿下,你就跟我去觐见陛下吧!”
此话一出,冯道没说什么,后面的众人却变了脸色。
让耶律德光这么喜欢,可不是什么好事。
冯道却笑着拍拍韩延徽的肩,“藏明啊,咱俩这个年纪,可不能再挤一个屋子。”
韩延徽却笑着打趣:“我倒是挺乐意的!”
两人对视一笑,携手进去。
林从在后面,听着两人在这打哑语,韩延徽特地前来相迎,虽然是因为身为宰相,同等级前来相迎,却也是来暗示冯道,耶律德光想留冯道做契丹宰相,但契丹宰相现在是韩延徽,韩延徽显然不想冯道来分权,冯道也明确表明,自己不想留下来。
林从笑着小声给刘昫说:“看来咱们这次有帮手。”
刘昫自然也听懂两人说的,却面色并不轻松,“韩延徽都特地前来透话,只怕契丹皇帝那,是真有心留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