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心脏怦怦直跳。她知道这人碰壁后不会就此甘休,没想到他竟然行动得这么快?
他是偷偷潜进来的吗?
而且,他怎么叫她言言?周三小姐的记忆中,他好像从未这般叫过。他是怎么做到,一边把人逼死,一边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呢?
“侯爷说笑了,我是王府下人,还回什么家?”说话间,嘉言又后退了两步。
她拿捏不准周景云对周三小姐的态度,不敢贸然行动,只先尽力应付。
周景云面露无奈之色:“你当真非要这样对我吗?你到底是在记恨我当年退婚一事?还是怪我将你送到萧遇这里?”
嘉言只觉得脑海中轰的一响,疑心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我,我和侯玉生之间并无婚约……”
周景云不说话,只从袖中取出了一个荷包。
嘉言飞快瞧了一眼,这不是她被周景澜给换走的那个荷包吗?怎么在周景云手上?
“还想骗我吗?这个如意结的错误编法,天下独一无二。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嘉言眨了眨眼,有点懵,什么错误编法?
周景云又取出一个玉环,玉环上坠着一个如意结,看着有些年头了。
“你自己瞧一瞧,是不是一模一样?”
嘉言心中一震,她想起来了。她记得这个玉环的如意结。
她少时与周景云定下婚约。当年她在宫中长住,他则是太子伴读,彼此来往不多。偶尔也能见上一面。虽不说有多深的情意,但也知道,这会是自己相伴一生的夫婿。
那年宫宴后,周景云腰间佩戴的玉环绳结断开,恰巧她就在旁边。他就央她给重新编个结。
她恐耽搁太久,惹人议论,随手编了最简单的如意结。
难道一直以来,她的编法都是错误的吗?她感觉挺好看的啊,居然也没人提醒过她!
当然,此刻这已不是重点。
周景云继续说道:“先时,我还奇怪,已经断气的人,怎么会再醒过来?沈姨娘说你从未进过厨房。可你居然会声称,曾经跟一个福建厨子学厨艺。直到见到这个如意结,我才明白。原来真正的周嘉言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当年的长宁县主,沈嘉言。你刚才躲避那一下,用的是沈家的功夫吧?以前别人说你之后,你不在人前练武了,私下一直有练习,是不是?”
他脸颊肌肉抖动,以极其笃定的语气说着一件听起来十分荒谬的事情。
嘉言万万没想到,他会因为一个如意结,猜出自己的身份。
她下意识装不懂:“侯爷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不明白也没关系。咱们离开这里之后再细说。”周景云唯恐再生变故,试图带她离开。
他本想敲晕她后,直接带走的。没想到刚要动手,就被她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