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就是客气客气,你还真信啊!”
一阵风吹过来,尘土飞扬,马小龙抬手挡着眼睛,道:“赶紧进屋,刚洗完头发,再脏了。”
马小凤嘟着嘴,蹙着眉头跟马小龙进屋。
刚进屋,马小龙拿着脸盆架上的洗脸盆去接水,今天风有点大,吹了一路,到家又被狗啃,脸都花了。
洗把脸,顺便把头发也洗洗,用的是没香味的肥皂,当地叫胰子,土黄色,特有年代感。
脸盆架是铁做的,刷了一层红漆,用的久了,有点掉漆。上面挂着两条毛巾,一条蓝黄条纹,一条粉色带花,蓝黄条纹是他的,粉色带花是马小凤的。
洗白白,没香香擦,毛巾擦着头发,往西屋卧室走,马小凤正趴床边翻看他的课本。
床是铁架床,铺着两块拼接的厚木板,2x18的双人床。从记事起,他和马小凤就睡这张床。爸妈和姥爷、姥姥都很疼他们,唯一的床给他们睡,自己睡炕。
东屋和中间的卧室都有炕,连着两间炕屋的屋子有左右两口灶台,冬天灶台一烧,一锅烧水,一锅做饭,特暖和。
他和马小凤的床上只能铺电褥子,经常睡的上火。还没法说,毕竟这年代能睡电褥子是件有面子的事儿。
来自时代局限性的长辈的爱。
听到他进来的动静,马小凤扭头看他一眼,突然愣了下。
“咋了?”马小龙往床边一坐,盘腿翻书。
都是童年的回忆啊!
“哥哥,你洗完脸,好看多了。”马小凤盯着他的脸,眼神不定。
“我本来就好看。”马小龙咧嘴一笑,门牙少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