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已经问过了王荆,他并没有告诉裴安那两千人马的存在。
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稍微不慎,可能就是诛九族的罪。
为以防万一,她得同他坦白,但这事儿不好直接说,犹豫了一番,她只好委婉地问道,“郎君,这次出来你人手够吗。”
裴安从书页上挪出眸子,瞥了她一眼,“何意?”
芸娘赶紧凑过去,“来时的路上,我见到了不少劫匪,听童义说,这一路下去恐怕都是这个状况,万一路上”
“区区劫匪还敢动朝廷钦犯?御史台还剩下二十五个侍卫,护送两个钦犯,足够。”
见他没听明白,芸娘也不想同他兜圈子了,压低声儿道,“护送两个人确实是够了,可郎君想要造反,便远远不够。”
话音一落,裴安再次抬头。
四目相对,彼此都看清了对方眼里的倒影,好一阵裴安才放下了手里的书,眉目一挑,好整以暇地看向她,“我造反?谁造的谣?”
芸娘:
芸娘神色僵住,不是他没造反?可都这么明显了,还需要谁造谣吗。
他不能够吧。自己都能理解他,且下定了决心支持他,这会子不承认,他是什么意思。
裴安无视她脸上的错愕,反问,“不是说我是好人吗,怎么今儿怀疑起我了。”
“郎君确实是好人。”大逆不道的话,她不好大声说,脖子伸得太累,索性双膝从榻上跪着挨了过去,坐在了他旁边,贴着他耳边道,“是陛下冤枉了好人。”
她吐出来的气息,扫上耳背,又痒又麻,裴安不但没躲,还往她边上靠了靠,心下多半也猜出来了,她这番是为何。
王荆应该同她摊了牌,她是在担心王荆手底下的两千人马,急需拉个人来垫背。
他抬眸看向她,“你这是打算逼良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