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芯下意识地不太敢直视萧黎, 她只用一只手就轻松扶住一个大男人, 一边按下耳麦:“从筠,到西侧来一下,这里有个病人。”
“我不是病人, 只是个伤患。”萧黎说。
他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要抬起来,但随即还是止乎于礼,笔直地垂在裤缝上。
池芯瞥他一眼:“这么长时间不见,嘴皮子倒是油滑起来。”
萧黎露出微笑。
毕竟是在战场上,两人没有过多寒暄,池芯通过碰触,大概判断了一下萧黎的伤势,在心中暗叹口气。
幸好他们有姜从筠。
池芯对郁时昭示意一下,郁时昭再次上前扶住萧黎。
所有注意到这一幕的士兵,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女孩究竟是什么人,能让郁承记和萧少将都温声软语,言听计从?
不,不对,这两个人不是一贯水火不容的吗?为什么现在会如此亲密地站在一起!
在池芯松开手的瞬间,萧黎下意识地向前伸出胳膊想要挽留,然而池芯没注意到,直接转过了身,沾着血液的衣角从他指尖滑过。
“说吧,打算怎么弄?”池芯大刀阔斧,几步踏到城墙之上,单手一撑稳稳地立在墙头,回头问景修白。
顿时,所有城墙上的人一抬头就能望见她的身影。
脚下的丧尸前赴后继,不断伸出手臂试图抓住池芯,池芯动都没动,身形稳如一展鲜明的旗帜,从低向高看去,那些丧尸的手臂仿佛托起她的基座,她身后是广袤蓝天。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