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开少年,脸上难得出现了微愕的神色。
继而笑出声来:“倒是应景。”
裴长缨握着手中那截袖子,呆愣愣的想,断袖——可不就是应景吗?
“师父……”裴长缨干巴巴地问:“你刚刚……不是,我是说为什么……也不是,就是……你、你对我……”
魏山阙用拇指在少年的嘴角轻轻揩了一下,眉眼含笑道:“之前每每借着醉酒占我的便宜,怎么现在又怂了?”
那能一样吗!那时候他以为魏山阙不知道呢!他还暗戳戳的高兴。
没有得到回答,裴长缨以为男人不过是玩笑的举动。
少年垂头丧气道:“师父,你早就知道了,一直看我笑话呢?”
“知道的不算早。”魏山阙揉揉少年的脑袋道:“我以为你会扑上来继续亲。”
“哪儿能啊?我是那种欺师灭祖的人吗,你不允许的话——”觉出男人语气里的不对味来,裴长缨抬眼来:“师父,你没有不允许哦?”
男人但笑不语。
裴长缨试探着往前挪了挪,见男人不动,便又往前凑了凑。
只要再往前一点,就吻上了。
此时,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裴长缨直直地撞了上去。
魏山阙手快地扶住他,裴长缨趁机在男人的唇上啄了一下。
抿抿唇,窃笑道:“师父的嘴巴是软的,温热的。”
魏山阙有些好笑:“你当我是石头做的?”
“哪有这么好看的石头。”裴长缨没忍住,又凑上去亲了一口。
幸福来的太突然,他现在整个人都处在一种飘飘然的状态下。
如果马车没有盖,他估计能飞出去。
魏山阙抱着裴长缨,任由他像只小狗似的,时不时仰头凑上来舔一口。
“师父,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对我有不一样的感情的?”
“自边城回京之后,我察觉到自己对你的心思似乎,不单纯。”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大约是喜欢看你小心翼翼又漏洞百出的样子。”
裴长缨琢磨出来了,他不满道:“师父,你是在说我笨吗?”
魏山阙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你是何时起的心思。”
裴长缨把嘴一闭,变成鹌鹑,不吱声了。
魏山阙起了逗弄的心思:“让我猜猜——”
“好啦,你别猜了。”裴长缨两眼一闭、心一横道:“还记得我说在街上见你的那次吗?”
那一眼,魏山阙的眉眼就深深印刻在了他的心里。
那时,便有颗种子种在了心里。
直到多年后的再次相遇,男人问他要不要走时,种子悄无声息地,冒出小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