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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些横亘千年的血海深仇,没有承载了数不清的性命而变得重逾雷霆的责任。

梦微山上的镜尘,像是隔绝尘世纷扰的罩子,能让她拥有片刻的清净。

“再说了,那些事情……你不是一直在做吗。”像是听出了帝休的话外音,任平生如此说。

大荒天道千年未曾正位,界域艰难保护着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若非帝休作为天柱日复一日地支撑起天道运转,只怕等不到她重活的那一日,真仙早已将此界收入囊中。

任平生垂眸,慵声道:“过来些。”

她说着,也不知要做什么,从袖中拿出了非墨。

帝休依言靠近,任平生端详片刻,从帝休清俊的面容扫到他光洁的手背,犹嫌不够,索性拽了把他的领口。

他化型后的衣衫乃是枝叶所化,不知是何材质,但十分柔软,任平生稍微扯了下领口就松开了,露出坚实的胸膛。

帝休任她“上下其手”,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看表情还挺高兴,直到任平生在他胸膛上落下第一笔,他没忍住,抖了下。

“痒……”

任平生也没抬头,轻声道:“很快就好,忍一下。”

帝休于是听话地忍了下来,克制着自己不要颤抖,方便她作画。

她芥子囊中有无数种亲手调制出的效用不同的墨水,但这次她没有蘸墨,只是借着非墨将神念灌注其中,在帝休胸口画了个无色的符号,一点痕迹都不曾有,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画了什么。

她说的快果然很快,实际上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算起来也就片刻功夫。

但这片刻功夫在帝休那里被无限延长,他恍然想起了在梦微山上,他还没有向她言明身份时,她以任务为由,在他的树干上画下一道符箓。

原本以为那次的感受已经让他此生都难以忘却,不料还有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