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是活着的。
山川日月,草木乾坤,自东向西奔涌不息的长河,辽阔旷野上苍茫的原野风,街头巷尾次第燃起的炊烟,以及生存在其中的人们。
他们依旧在笑闹,在劳作,在挣扎,在渴望。
在活着。
这幅画仿佛有一种力量,让那些已经定格在千年前的人和事,让那个千年前的世界重新在现在活过来。
任平生停笔时,这幅画已经无限延伸开,彻底和洞府的边缘交叠。
所有身至其间的人看着自己仿佛又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之中,看着那些人们从他们身旁走过,去完全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
这幅画,这个世界之中的每一个生灵,哪怕是再渺小的草木都与任平生的心连接起来。
她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一切动向,每一寸呼吸。
真仙所在的地方,同样也是画中的空中,在灼灼耀日之下,背对着青空朗日。
任平生笔尖微动,在画中的太阳上轻落一笔。
那太阳似乎被她操控一般,径直扩大了数倍,直接将真仙的虚影吞没进去,灼烧殆尽。
那盛极的光芒甚至将汤老的肉身也一道吞噬,他和虚影一道同时化作飞灰。
“这才是山河图。”
它不是任何一个武器,也不是一张符。
这是她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