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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自己变成了一张纸片人,缩回了任平生的衣兜里,闭上眼睛。

任平生没有登上山巅,镜尘未开,她也无法登上山巅,只能在山腰处仰望月下山间。

从这里,其实看不见神树,但白日云中一瞥的记忆尤深,她还能记得那蓬枝叶的颜色。

白金色的,像天河淌过。

疏风渐深,寒露沾衣。

不知从何处被刮来一片叶子,正巧落在任平生肩头,被她用指尖捻下。

她半阖着眼,把叶子半卷置于唇间,吹了一首简单的小调。

曲子是殷夜白谱的,素光尘填了词,随着殷夜白的曲谱一道消失在历史中,没有传承下来。

时不时有路过的轮守值夜的弟子经过,听着她吹的曲子驻足,也不说话,只是停下来喝口酒,又复离开。

夜过半时,任平生这首曲子才吹完。

她轻笑了声:“还真敢说。”

“你哪里好养了啊。”

……

翌日,任平生再度出发去任务堂时,衣兜里多了个纸片人。

任平生没想到他这么自觉,安抚地揉了揉纸片人的脑袋。

这次,她不负众望地再度夺下了顶层的任务牌,在一群混战中夹杂着羡慕的眼神中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