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莘衍双目紧闭地躺在地上,双手握成拳头垂在身侧,人在昏迷,手背却暴起青筋,正在用力挣扎着,他死死咬着牙,一口白牙险些被他咬碎。
楮墨皱眉望着有莘衍,散出几道黑气,钻进他的太阳穴,通过魔气,看看有莘衍脑子里在经历什么天人交战,怎么把他拉出来。
在有莘衍的世界中,他此时正在作战,他身穿铠甲,满身污血,脚下是累累白骨,手上一柄长剑,一剑捅穿了对面人的脑袋,那人的半个脑袋顺着切面滑了下来,滚落到他脚边。
四周狂风呼啸,哀怨四起,震得人耳朵发麻,长久地折磨中,听力几乎失灵,可手中的剑没有一刻钟停下,不断地有人涌上来。
这些人像是和他有着血海深仇,宁愿不要命,也要往他身上扎上一刀。
他的大腿、胸前被剜了无数个窟窿,肆虐的狂风化作利刃,在窟窿上割肉补刀,钝痛直达心底,可恨的是,如此的痛苦却没把人痛晕,大脑反而更加清醒,能够清晰地意识到,刚才的那把刀,扎到了哪儿里。
有莘衍将挡在他面前的东西全部砍掉,他走过的地方,仿佛是尸体铺筑而成的道路,当他终于把最后一个挡路者杀掉后,身穿白袍的老者手持权杖站在大地上。
国师!姬月!
楮墨瞳孔震裂,他时常要压制身体中庖正家白痴小公子的身份,又要分神注意房间外的动静,此时,在有莘衍的灵魂深处看到这一幕,已经不存在的心脏仿佛重新回来了一样,腾腾跳个不停,快要从他的嗓子中跳出来了。
“不行!”
楮墨立刻阻止有莘衍的行动,当他伸出手时,发现出去的是有莘衍的手。
不对,这根本不是有莘衍,是他自己,是千年前的盛琰。
楮墨不断地和千年前的盛琰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一只手举剑直指国师头颅,另一只手却拼命扣住那是手的手腕,手腕处被抠破,肉裂开细小的缝隙,楮墨的手指掐进肉里,企图让疼痛阻止自己的行为。
可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那把剑并没有因为千年后楮墨的抵挡而放下。
大夏国师的头颅滚落到脚边,嗜血的盛琰侧目看了一眼头颅,转身离开。
楮墨的视线被迫跟随着他,接下来他会遇到一个老妇人,得知国师就是应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