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火燃起的那一天,妺喜被夏桀拎出即将坍塌的房屋。
妺喜被摔倒地上,她想,这个暴君一定会杀了她。
夏桀的身影仍旧比她高出一截,即使在妺喜成人后,她也没能超过夏桀的身高。
她看着熊熊烈火,心里扬起一股难得的痛快,她的人生仿佛是被撕碎了一般,毁灭那些看似美好的东西,将它们全部撕碎,她就能获得愉悦。
夏桀矗立在妺喜身侧,目光落在被烈火吞噬的宫殿上,脸上出现残忍又兴奋的快感,他想他终于遇到了同类。
这个总是摆着一张臭脸的女娃娃,有着和他一样的癖好。
隔日,夏桀派人送来大批绢帛,供妺喜玩乐,用玉石建造华贵的琼室,供妺喜享乐,看着她将百姓费尽心血制成的绢帛撕成碎片,看着她将珍宝玉石砸向地面。
妺喜和夏桀就像是两株缠绕在一起的毒藤,通过散发毒素获得快感,在这个过程中,妺喜爱上了这个能够给与她快乐的毒药。
她和所有人一样,只在这一件件事情中,看出独宠两个字,她以为这就是爱情,有个男人无条件地宠爱着她,即使她捅出天大的篓子,也没有一声训斥,他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无声地为她拍手叫好。
可事实上,她也不过是夏桀用来取乐的工具,夏桀对她特殊,只是认为她的疯狂和他一样,一旦她变成正常人,就会和其他人别无二致。
“我开始上朝议事,看到大厦将倾,我试图改变,这引来大王的不满,□□、压迫,他不在乎是否会灭亡,我看不懂他。”
妺喜在很长一段时间把持了朝政,可她只是推到台前的执行者,下达命令那个人,始终是夏桀。
他在酒池肉林之中,操控着大夏朝。
姬月透过层层帷幔,看到远方的夏桀,他自始至终没有向这边看一眼。
复杂、癫狂的男人。
“去跟他道别吧,千年前就该安息了,徒留在世间,困于一隅之地,凭借执念强撑下来,未必能真心欢喜。”
妺喜安静地听完,似乎在听一场宣判,她在沉默良久之后,缓缓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