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没有回头,而是一步步离开,关上房门,随后姬月听到了一阵开门声,心知是楮墨进了自己房间。
她难得正经起来,眉头紧锁,光滑的脸蛋都显得有些紧绷。
是诅咒?中蛊?着魔,还是被自身力量反噬?
饶是见多识广的姬月也看不出楮墨身上那拉扯的力量来源,不,应该说,她根本就看不透这个特殊人族,太奇怪了,不属于她所认识的任何一个系别。
这些事暂且放一边,楮墨对她照顾有加,姬月自然得帮他,她知道这种时候她绝对不能闯进去,有外力入侵搅动,只会加重楮墨的情况。
她手里握着尚有温度的水,脑海里不断搜索着与之相关的信息。
楮墨的情况比姬月料想地更糟,他进入自己的卧室后,整个空间都陷入黑暗,黑暗向四周无限蔓延,他整个人似乎被整个世界剥离了出去,完全沉入另一个空间。
八根铁索穿过他的身体,四根位于胸前,穿过肋骨,黄金蟒粗细的铁索穿出四个洞来,那□□长年累月,已经不滴血了,连周围的肉都磨出了厚厚的死皮,黯淡无光的死肉粗糙狰狞,这仿佛不是一具身体,而是风干的死尸。
手腕、脚腕处都缠绕着沉重的铁索,分别向四个方向张拉,仿佛要将他活活撕裂。
而这铁索正是他平时作为武器使用的那条,从不会离开他的身体,沉重到能困住三山五岳的铁索。
一条看不到的鞭子,狠狠地抽到他身上,那鞭子从不现形,可楮墨却感受得到,那鞭子上带着倒刺,每每打到他身上,都能皮开肉绽。
每逢初一十五,他都得经受这样的酷刑,从午夜十一点到凌晨四点,自他有记忆起,从不间断。
鞭子突然抽到他的血洞上,楮墨倒吸一口凉气,铁索穿过的地方向他身体发出一道气力,仿佛要把他切成肉片,冷汗顺着额头淌下,楮墨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
他不知道这一切的原由,就跟他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与常人不同一样,只是每次经受这样的酷刑,楮墨都恨不得把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时间每过去一秒,那惩罚就更重一些,似乎楮墨越有力量,那惩罚就越严重。
倒刺把楮墨弄得血肉模糊,他仰起头,脸上除了汗水,还有数不清的伤痕,他一边脸完好,另一边却没有了皮肉,只剩骨头。
一半俊美,一半枯骨,此时的楮墨,就像是地狱最深处关押的恶鬼,面目狰狞,罪无可恕。